第 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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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皇帝生辰那日，大街小巷鞭炮齊鳴，到處是官家發糧食，京城十分熱鬧。
我再喜歡京城的繁華也抵不過皇帝的召見。當天，我隨陳慕珣進了宮。
大廳裏，皇帝坐在高堂之上，左右一個皇後、一個寵妃，再是幾位地位高的妃子。
臺下，各路王爺、各位重臣排排並坐，面前既有美酒佳肴，又有美人在旁。
我看著桌上讓人垂涎三尺的佳肴，卻只能無聲抗議，因為我只是一個丫鬟。
身為一個丫鬟，我只能跪坐在陳慕珣身後，不能吃也不能動……
陳慕珣這廝果然還是要整我！
我看著陳慕珣慢條斯理地品嘗著珍饈，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好幾聲。
陳慕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我嘴裏塞了一塊杏酥。
我瞪大眼睛看著陳慕珣，嘴很自覺地含住了整塊杏酥。
不愧是禦膳房，這杏酥又酥又脆，入口即化、回味悠長。
看著這麽多美食，我卻只能偷偷嘗上一兩口，我不甘心！
“陳慕珣，你能搞到禦膳房的菜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
我垂頭喪氣地跪坐回去。
那皇帝不知何時退了舞樂，眾人也都放下了筷子。
皇帝還未到而立之年，但因終年活在宮裏，仍帶有些許少年氣的臉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面具。
“自寡人登基以來，承蒙眾愛卿扶持，十四年來風調雨順、百姓和樂……”
我心裏唾罵：真會吹牛，百姓都快被賦稅逼死了。
“自然，寡人定不會讓各位愛卿寒心。在此，我為各位愛卿、以及各位愛卿的千金、公子，尋良人！”
底下一片吾皇萬歲，卻沒幾個看著高興的。
首先是平攘王長子。平攘王長子不比皇帝年幼，家中已有妻妾，還是被塞了一個常慧公主頂替了原來的正妻。
常慧公主是皇帝的胞妹。
想必皇帝也是知道平攘王威脅最大，所以不惜犧牲自己胞妹的幸福也要制衡住平攘王。
常慧公主年方不過二八，及笄不久卻被許配給了一個大自己十多歲、妻妾成群的男子，屬實讓人郁悶。
……沒過多久就輪到了陳慕珣。
“東安王二世子，陳慕珣……慕珣啊，寡人許久不見五皇叔，他可還安好？”
陳慕珣走到殿前謝禮：“有勞皇上掛念，父親閑暇時頗愛種花飲茶，一切都好。”
皇帝揮揮手：“既然五皇叔一切都好，那寡人便安心了……你母親早逝，留下你們幾個年幼的孩子給五皇叔照顧，屬實是不易啊。五皇叔為家庭操勞了一輩子，現在幾個孩子都已成家立業，終於有空過自己的生活了……要說五皇叔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你了，慕珣啊，你還未婚配吧？”
狗皇帝，廢話一堆，不就是為了給陳慕珣指門親事嗎……
“未曾。”
“那……”皇帝四處看了看，指著朱玉：“寡人今日便把右丞相愛女指與你，如何？”
“謝主隆恩。”
右丞相也走出跪恩。他自是不在乎一個庶女的去留。
我不由得感嘆，陳慕珣真是卑微到不行。平攘王長子被指婚皇帝胞妹，他陳慕珣被指婚庶女，哎……
我探著頭正準備看下一場戲，皇帝卻突然盯住了這邊。
“你，慕珣的丫鬟對吧，走出來讓寡人瞧瞧。”
眾人皆是一驚。
我瞬間就腿軟了。
我靠！這是什麽劇情？
陳慕珣人還沒走回來，直接楞在了原地。
我顫顫巍巍走出去。
我從陳慕珣身邊走過的時候，他暗暗抓住了我的袖子，我不動聲色拿開了。
我雖然害怕，但是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，搞不好陳慕珣會跟我一起死。
我恭敬地跪在地上，朝狗皇帝行了個大禮。
皇帝一只腳踩在龍椅上，一手托著腮：“你叫什麽？”
“奴婢蘇七。”
“蘇七……你本姓蘇？”
“回稟陛下，是。”
“這名字不好，俗氣。這樣吧，朕賜你一名，望月，鄭望月，如何？”
“謝主隆恩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我伏在地上，暗罵：破皇帝什麽審美，蘇七這名字怎麽就俗氣了？他審美好、他高貴，滿大街都是叫望月、阿星的，但是只要是他賜的名就自帶高貴buff！
“行了，回去吧，不必慌張。慕珣，你也別站著了，回去坐著吧。”
回座之後，我觸到陳慕珣的手，他的手十分冰涼，還在微微發抖，似乎比我還要害怕。
我悄悄拍了拍他的手，安慰道：“沒事沒事，別緊張，我這還好好兒的呢。”
宴席散了，那狗皇帝卻陰魂不散，說過幾日還要召血親敘舊。
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，我住在陳慕珣房裏，我睡他床，他睡地上。
受了這一驚嚇，我回到房裏直接癱坐在床上。
陳慕珣進屋連門都沒關，直接沖過來抱住了我。
我試探性推了推，沒推動，只得輕聲叫道：“陳慕珣？”
陳慕珣聲音有些嘶啞，喃喃道：“還好，還好……”
我知道他害怕皇帝看上我，但是不明白為何他怕成這樣。
他當真如此害怕失去我這個盟友？
也是，沒了我，他們扳倒狗皇帝的大業又艱難了一步。
待他冷靜一些，他心有餘悸道：“這幾日你都不要進宮了，一有機會我們就回江南。”
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：“不行，事情還沒辦完呢。”
我此番來京城一方面是會會那個朱玉，主要目的還是為拉狗皇帝下臺做準備。
現在一件事都沒幹成，我怎麽能就這麽回去？
還沒等陳慕珣說話，我聽到有腳步聲過來，趕緊推開陳慕珣。
還是晚了……是丞相和他的千金，朱玉……
我本就累極，還撐著陳慕珣一些重量，身子向後仰著。陳慕珣擋在我身前，還抱著我，也許在他們看來，我們正在做……暧昧之事……
我羞極，瞥見朱玉，她也羞極。
再看丞相……不愧是丞相，面不改色。
再看陳慕珣，他也是厲害，甚至還有些得意，也不怕傳出去……也對，他本就是“尋花問柳之徒”。
然後陳慕珣就和丞相、朱玉去書房了。
我把房頂的暗衛揪下來：“怎麽沒報信？”
暗衛滿臉委屈在紙上寫道：他們從偏門進來，來不及，敲房頂了，你沒聽到。
讓暗衛回去之後，我思索著，這丞相也不是什麽善茬，從偏門進來……
陳慕珣回房看見我，摸了摸鼻子：“丞相說，她女兒不在乎地位，讓你我……不必顧忌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阿時，你生氣了？”
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陳慕珣這廝非要管我叫阿時，我攔不住，也就懶得計較了。
“沒有。我在想，剛才暗衛說，他們是從偏門進來的。”
堂堂丞相帶著女兒見未來夫婿，還走的偏門……屬實離譜。
陳慕珣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，最終也只道：“先休息吧，明天再想。”
陳慕珣說完，從櫃子裏搬出被褥，熟練地鋪好躺下。
那破落玩意兒，第二天就把陳慕珣風流、和自己丫鬟茍且之事傳遍了京城！
下午，我坐在榻上煩心地抓著頭發：“完了完了，這事兒要是傳到江南可怎麽辦啊……萬一到時候有了意中人，我怎麽解釋啊……”
陳慕珣好像挺開心的，端著一盤點心回來：“你無須擔心此事。這是我托兄長帶的糕點，禦膳房的師傅做的，你嘗嘗。”
禦膳房糕點！
我立馬原地覆活。
意中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不要多費心思了。
陳慕珣看我吃得開心，繼續說：“你無需過於擔心，現在你的身份是丫鬟，宋時的流言應該傳不出去。”
“我也覺得！我宋時低調了十五年，可不能葬送在你手裏。”
“是挺低調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無事。”陳慕珣嚴肅起來，“阿時，有一事我們需立即商議。”
“何事？”
“兄長帶來消息，讓我即日與丞相千金成親。”
我放下糕點，心裏莫名有點堵得慌：“是有點麻煩……”
“你難過？”陳慕珣捕捉人情緒的能力還是有點厲害的。
“沒有，怎麽可能！”我重新拿起糕點，“我在想，我是殺了狗皇帝還是殺了朱玉……”
陳慕珣靜靜地看著我滿嘴跑火車。
看沒有騙到他，我又說：“那你看，娶她如何？且不在意她的身份，她還是挺好看的，膚如凝脂，面若桃花！”
陳慕珣一把拿走我手中的糕點：“那我與這盟友，可就散了啊。”
然後我就開始和陳慕珣搶糕點，一直到蘇公公的到來。
先是暗衛報蘇公公來了。然後是下人通傳。
這種事讓陳慕珣應付足夠了，我自然是縮在房裏研究怎麽解決陳慕珣那個桃花債。
但是沒過多久，陳慕珣進來了。
陳慕珣招手，示意我出去。我本想問何事，但看到他臉上浮著那日皇帝喚我時的緊張，我跟著出去了。
蘇公公就在前廳：“喲，都來了，那我就傳了。傳，聖上口諭——寡人在宮中甚是孤寂，今夜，邀東安王二世子、陳慕珣，江南、宋時，入宮一敘。”
聽到蘇公公叫我宋時，我就知道，我可能要涼了……
接過聖旨，蘇公公還特意提點幾句：“宋姑娘既已不是丫鬟，入宮之時，還是換身衣服吧。屆時，右丞相攜其千金也會到場。”
“多謝公公提點。”還好提前做過功課，我悄悄遞給蘇公公一枚大黃金，“承蒙公公照拂。”
我爹說過，遇到困難就拿黃金，一塊不夠那就兩塊！
不過這辦法在皇帝那兒不湊效……
“喲，不愧是江南大鹽商，這出手就是闊綽！”那蘇公公笑得臉上都快皺到一團去了。
那黃金就跟回家一樣，輕車熟路就溜進了蘇公公的袖子裏。
“還想請教一下蘇公公，宴席為何突然提前？”
“若老奴沒聽錯的話，大概是為了陳二公子的婚事。此次小敘，就邀請了大公子、二公子、宋姑娘和右丞相一家。”
還好我老爹給的盤纏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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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喜歡京城的繁華也抵不過皇帝的召見。當天，我隨陳慕珣進了宮。
大廳裏，皇帝坐在高堂之上，左右一個皇後、一個寵妃，再是幾位地位高的妃子。
臺下，各路王爺、各位重臣排排並坐，面前既有美酒佳肴，又有美人在旁。
我看著桌上讓人垂涎三尺的佳肴，卻只能無聲抗議，因為我只是一個丫鬟。
身為一個丫鬟，我只能跪坐在陳慕珣身後，不能吃也不能動……
陳慕珣這廝果然還是要整我！
我看著陳慕珣慢條斯理地品嘗著珍饈，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好幾聲。
陳慕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我嘴裏塞了一塊杏酥。
我瞪大眼睛看著陳慕珣，嘴很自覺地含住了整塊杏酥。
不愧是禦膳房，這杏酥又酥又脆，入口即化、回味悠長。
看著這麽多美食，我卻只能偷偷嘗上一兩口，我不甘心！
“陳慕珣，你能搞到禦膳房的菜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
我垂頭喪氣地跪坐回去。
那皇帝不知何時退了舞樂，眾人也都放下了筷子。
皇帝還未到而立之年，但因終年活在宮裏，仍帶有些許少年氣的臉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面具。
“自寡人登基以來，承蒙眾愛卿扶持，十四年來風調雨順、百姓和樂……”
我心裏唾罵：真會吹牛，百姓都快被賦稅逼死了。
“自然，寡人定不會讓各位愛卿寒心。在此，我為各位愛卿、以及各位愛卿的千金、公子，尋良人！”
底下一片吾皇萬歲，卻沒幾個看著高興的。
首先是平攘王長子。平攘王長子不比皇帝年幼，家中已有妻妾，還是被塞了一個常慧公主頂替了原來的正妻。
常慧公主是皇帝的胞妹。
想必皇帝也是知道平攘王威脅最大，所以不惜犧牲自己胞妹的幸福也要制衡住平攘王。
常慧公主年方不過二八，及笄不久卻被許配給了一個大自己十多歲、妻妾成群的男子，屬實讓人郁悶。
……沒過多久就輪到了陳慕珣。
“東安王二世子，陳慕珣……慕珣啊，寡人許久不見五皇叔，他可還安好？”
陳慕珣走到殿前謝禮：“有勞皇上掛念，父親閑暇時頗愛種花飲茶，一切都好。”
皇帝揮揮手：“既然五皇叔一切都好，那寡人便安心了……你母親早逝，留下你們幾個年幼的孩子給五皇叔照顧，屬實是不易啊。五皇叔為家庭操勞了一輩子，現在幾個孩子都已成家立業，終於有空過自己的生活了……要說五皇叔放心不下的應該就是你了，慕珣啊，你還未婚配吧？”
狗皇帝，廢話一堆，不就是為了給陳慕珣指門親事嗎……
“未曾。”
“那……”皇帝四處看了看，指著朱玉：“寡人今日便把右丞相愛女指與你，如何？”
“謝主隆恩。”
右丞相也走出跪恩。他自是不在乎一個庶女的去留。
我不由得感嘆，陳慕珣真是卑微到不行。平攘王長子被指婚皇帝胞妹，他陳慕珣被指婚庶女，哎……
我探著頭正準備看下一場戲，皇帝卻突然盯住了這邊。
“你，慕珣的丫鬟對吧，走出來讓寡人瞧瞧。”
眾人皆是一驚。
我瞬間就腿軟了。
我靠！這是什麽劇情？
陳慕珣人還沒走回來，直接楞在了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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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陳慕珣身邊走過的時候，他暗暗抓住了我的袖子，我不動聲色拿開了。
我雖然害怕，但是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，搞不好陳慕珣會跟我一起死。
我恭敬地跪在地上，朝狗皇帝行了個大禮。
皇帝一只腳踩在龍椅上，一手托著腮：“你叫什麽？”
“奴婢蘇七。”
“蘇七……你本姓蘇？”
“回稟陛下，是。”
“這名字不好，俗氣。這樣吧，朕賜你一名，望月，鄭望月，如何？”
“謝主隆恩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我伏在地上，暗罵：破皇帝什麽審美，蘇七這名字怎麽就俗氣了？他審美好、他高貴，滿大街都是叫望月、阿星的，但是只要是他賜的名就自帶高貴buff！
“行了，回去吧，不必慌張。慕珣，你也別站著了，回去坐著吧。”
回座之後，我觸到陳慕珣的手，他的手十分冰涼，還在微微發抖，似乎比我還要害怕。
我悄悄拍了拍他的手，安慰道：“沒事沒事，別緊張，我這還好好兒的呢。”
宴席散了，那狗皇帝卻陰魂不散，說過幾日還要召血親敘舊。
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，我住在陳慕珣房裏，我睡他床，他睡地上。
受了這一驚嚇，我回到房裏直接癱坐在床上。
陳慕珣進屋連門都沒關，直接沖過來抱住了我。
我試探性推了推，沒推動，只得輕聲叫道：“陳慕珣？”
陳慕珣聲音有些嘶啞，喃喃道：“還好，還好……”
我知道他害怕皇帝看上我，但是不明白為何他怕成這樣。
他當真如此害怕失去我這個盟友？
也是，沒了我，他們扳倒狗皇帝的大業又艱難了一步。
待他冷靜一些，他心有餘悸道：“這幾日你都不要進宮了，一有機會我們就回江南。”
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：“不行，事情還沒辦完呢。”
我此番來京城一方面是會會那個朱玉，主要目的還是為拉狗皇帝下臺做準備。
現在一件事都沒幹成，我怎麽能就這麽回去？
還沒等陳慕珣說話，我聽到有腳步聲過來，趕緊推開陳慕珣。
還是晚了……是丞相和他的千金，朱玉……
我本就累極，還撐著陳慕珣一些重量，身子向後仰著。陳慕珣擋在我身前，還抱著我，也許在他們看來，我們正在做……暧昧之事……
我羞極，瞥見朱玉，她也羞極。
再看丞相……不愧是丞相，面不改色。
再看陳慕珣，他也是厲害，甚至還有些得意，也不怕傳出去……也對，他本就是“尋花問柳之徒”。
然後陳慕珣就和丞相、朱玉去書房了。
我把房頂的暗衛揪下來：“怎麽沒報信？”
暗衛滿臉委屈在紙上寫道：他們從偏門進來，來不及，敲房頂了，你沒聽到。
讓暗衛回去之後，我思索著，這丞相也不是什麽善茬，從偏門進來……
陳慕珣回房看見我，摸了摸鼻子：“丞相說，她女兒不在乎地位，讓你我……不必顧忌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阿時，你生氣了？”
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陳慕珣這廝非要管我叫阿時，我攔不住，也就懶得計較了。
“沒有。我在想，剛才暗衛說，他們是從偏門進來的。”
堂堂丞相帶著女兒見未來夫婿，還走的偏門……屬實離譜。
陳慕珣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，最終也只道：“先休息吧，明天再想。”
陳慕珣說完，從櫃子裏搬出被褥，熟練地鋪好躺下。
那破落玩意兒，第二天就把陳慕珣風流、和自己丫鬟茍且之事傳遍了京城！
下午，我坐在榻上煩心地抓著頭發：“完了完了，這事兒要是傳到江南可怎麽辦啊……萬一到時候有了意中人，我怎麽解釋啊……”
陳慕珣好像挺開心的，端著一盤點心回來：“你無須擔心此事。這是我托兄長帶的糕點，禦膳房的師傅做的，你嘗嘗。”
禦膳房糕點！
我立馬原地覆活。
意中人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就不要多費心思了。
陳慕珣看我吃得開心，繼續說：“你無需過於擔心，現在你的身份是丫鬟，宋時的流言應該傳不出去。”
“我也覺得！我宋時低調了十五年，可不能葬送在你手裏。”
“是挺低調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無事。”陳慕珣嚴肅起來，“阿時，有一事我們需立即商議。”
“何事？”
“兄長帶來消息，讓我即日與丞相千金成親。”
我放下糕點，心裏莫名有點堵得慌：“是有點麻煩……”
“你難過？”陳慕珣捕捉人情緒的能力還是有點厲害的。
“沒有，怎麽可能！”我重新拿起糕點，“我在想，我是殺了狗皇帝還是殺了朱玉……”
陳慕珣靜靜地看著我滿嘴跑火車。
看沒有騙到他，我又說：“那你看，娶她如何？且不在意她的身份，她還是挺好看的，膚如凝脂，面若桃花！”
陳慕珣一把拿走我手中的糕點：“那我與這盟友，可就散了啊。”
然後我就開始和陳慕珣搶糕點，一直到蘇公公的到來。
先是暗衛報蘇公公來了。然後是下人通傳。
這種事讓陳慕珣應付足夠了，我自然是縮在房裏研究怎麽解決陳慕珣那個桃花債。
但是沒過多久，陳慕珣進來了。
陳慕珣招手，示意我出去。我本想問何事，但看到他臉上浮著那日皇帝喚我時的緊張，我跟著出去了。
蘇公公就在前廳：“喲，都來了，那我就傳了。傳，聖上口諭——寡人在宮中甚是孤寂，今夜，邀東安王二世子、陳慕珣，江南、宋時，入宮一敘。”
聽到蘇公公叫我宋時，我就知道，我可能要涼了……
接過聖旨，蘇公公還特意提點幾句：“宋姑娘既已不是丫鬟，入宮之時，還是換身衣服吧。屆時，右丞相攜其千金也會到場。”
“多謝公公提點。”還好提前做過功課，我悄悄遞給蘇公公一枚大黃金，“承蒙公公照拂。”
我爹說過，遇到困難就拿黃金，一塊不夠那就兩塊！
不過這辦法在皇帝那兒不湊效……
“喲，不愧是江南大鹽商，這出手就是闊綽！”那蘇公公笑得臉上都快皺到一團去了。
那黃金就跟回家一樣，輕車熟路就溜進了蘇公公的袖子裏。
“還想請教一下蘇公公，宴席為何突然提前？”
“若老奴沒聽錯的話，大概是為了陳二公子的婚事。此次小敘，就邀請了大公子、二公子、宋姑娘和右丞相一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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